香云和半雪都在身旁,盛清欢轻柔道:“一切都好,王爷呢,可安好?”
萧槿安听着她这般客气的话语,莫名有些不适,微微颔首,眸光却看瞥了一眼她身后的二人。
香云是个伶俐的,察觉到王爷的目光,立马拉着半雪向后退了又退。将空间留给两人。
许久没见,盛清欢只觉得有些羞涩,目光低低垂着,没有与他对视。
这还是两人确定了婚期后,第一次见面,许久不见,盛清欢心中除了期待与喜悦,竟也觉得有些陌生感。
她没少看别人谈恋爱,但于她而言,还真的是第一次正经八百谈恋爱。
一时间,谁也没有开口,盛清欢只觉得莫名有些尴尬。
“这是我新打的络子,上面的玛瑙是你让长安送来的。”盛清欢率先开口打破沉默道。
萧槿安垂下眸,看着她羞涩却强装镇定的模样,忍不住笑了笑,道:“你喜欢就好,若是还有什么想要的,只管跟我说。”
盛清欢闻言,耳根都烫起来了。
她没有再开口,只是将一个荷包递了过去。
萧槿安看着上面那算不上精美的图案,唇角眉眼都带着笑意,接过后,轻声道:“欢儿的一片心意,我定会日日戴在身上。”
盛清欢嘴硬道:“你送我那般多的东西,我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。”
“欢儿,你说,六月怎地还不来呢?”
突然,盛清欢耳边传来了他的低喃声。
不知不觉,萧槿安已经来了半个多时辰,虽然不舍,但却也不应该继续留在盛清欢的院子中。
萧槿安走后,盛清欢便没了继续做女红的心思,让香云将东西都先收了起来,她找了本话本子打发时间。
在盛清欢和萧槿安成亲前期,朝中有人提出,让萧槿安将恒王的封地交与圣上重新分派。
按理说,朝臣的要求也不算过分。
萧槿安虽是祁王,但食邑和封地都应遵守祖制。
如今明显已然逾矩了,但成武帝却迟迟并未有任何的安排。
正巧借着祁王要大婚的时机,朝臣们便提了出来。
一开始,成武帝置之不理,他知晓跳出来的这几人都是皇后的安排。
可渐渐地,这件事情大有不处理便会一直继续下去的趋势,成武帝也极为不耐烦早朝上每日都被提及。
就在都城朝中为此争论不休的时候,江岩柏送往安州府的嫁妆已经到了。
随着嫁妆来的,还有一封信。
都城的消息虽然传来的慢,可蒋氏也略有耳闻,她这几日正在为此忧心。
江岩柏的信上通篇总结下来,便只有四个字:稍安勿躁。
蒋氏看过之后,总算安心下来了。
别人信不过,但她的兄长总是信得过的。
既然兄长让她稍安勿躁,那就说明都城传来的消息并不真切,或者说,成武帝对祁王,不如外界所说一般。
女儿的婚事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。
而事实也是如此,祁王府正在准备王爷的婚事,而盛舟和蒋氏也同样为了女儿能风光出嫁而忙碌着。
盛舟想要为女儿新手做拔步床和柜子,自从祁王提亲后,他便着手开始准备。
江岩柏的嫁妆足足有五辆马车。
马车上有镇国侯的标志,从府城城门一路行驶到盛家大门,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。
也是这个时候,朱夫人才恍然,镇国侯江岩柏,怕不是姜家的族人,与蒋氏有旧。
虽说上次镇国侯来,并没有大肆张扬,知道的人也甚少,可不代表朱在不知晓,当时还与她提过一嘴,江岩柏竟然带着妻儿在盛家住下来。
即便知晓这层关系,如今她也不会说什么,毕竟在祁王的眼皮子底下,若是生出了事端,怕是连累老爷和家人。
当镇国侯送来的东西,一样一样从马车上搬下来,更是引起了围观百姓的窃窃私语。
镇国侯不愧是被圣上青睐的新贵,短短一年多时间,竟然得了这么多好物什。
很是高调惹眼。
翠竹双凤冠一顶,金丝香木嵌蝉玉珠一色,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,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,累丝珠钗宝蓝点翠珠钗,碧玉滕花玉佩云脚珍珠卷须簪,烧蓝镶金花细红翡翠滴珠耳环,纻丝、绫、纱、罗各十二匹,四季衣裳共十六套,彩绘出行图夹纻胎漆奁两对儿,朱红戗金皮箱六个,雕花拔步床,各色被六床……
除此之外,镇国侯府还给盛清欢的嫁妆里添了些良田和一处庄子,值得一提的是庄子是在都城郊区,占地面积十分大。
镇国侯的意思不明而喻,就是要为嫁去祁王府的外甥女撑腰。仿佛是在告诉祁王,盛清欢还有镇国侯府这个娘家。
这一样一样东西细数下来看得人眼花缭乱,这哪里是普通人家嫁女?